刘延陵诗选

zhangwei

水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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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P6 j/ A4 T1 v月在天上，
船在海上，
$ o3 ]& @. ~3 m& p+ g: d他两只手捧住面孔，
  R9 z( k/ s6 Q5 v8 [躲在摆舵的黑暗地方。
5 q4 i8 q4 T, n5 d: d
他怕见月儿眨眼，
海儿掀浪，
1 r" c) ^+ Y, B" }引他看水天接处的故乡。
  J# p5 i2 \7 ]1 `( j( T但他却想到了
石榴花开得鲜明的井旁，
那人儿正架竹子，
晒她的青布衣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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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@2 i, d7 @$ M: p) l% u秋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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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回到了江南，
/ y2 d- I. t4 u5 C江南的黄叶就一阵落下来了。
  T+ X, W4 ?( @落下来还飞起来，
又是一阵秋风
' G; B6 w9 x* V# u( m8 ~2 C把他们打下来了。
打下来的黄叶
! r9 A, V4 r, Z! i在地上吱吱地响：
- m1 B9 M% v* T$ E& n5 f, K. g“不要紧，
我们明年再来就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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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H' b) r* T' Q) u" K+ e0 V悲哀

悲哀在河面上荡漾。
+ y) h7 n" D8 c( t! n' j( D! L不然，何以伏在水上淘米的那个妇人
忽然滴下泪来的呢？
7 J! B9 j8 J( m  A8 A) m! @( ^2 Y, {6 m悲哀在红叶里窥人。
& j0 }- T3 n% \, j$ R不然，何以我东家楼窗里的姐姐
# Z( r! l& r# ?% @看见了路那边的一树红叶
就叹了口气
- I* D; S; q! n* ?转过面去的呢？
* ?5 b' P) b1 s, |' ~不好了！
悲哀又在我笔中震动。
不然，何以一缕酸意
( f) e& P; p* g/ P) ^. B从我指头底尖上
8 F# O0 l3 u; e# b循着臂膊
一直颤到我的心的呢？
上帝呀！
用你的手，悲哀的磁石，摄去人间一切的悲哀吧。
9 W% [& z( K( H* t( {4 b4 {8 y5 r摄去河水里的悲哀，
  x( u# e! N4 J2 S/ s6 u9 q教他只可琤琤琮琮地唱吧。
9 t: v' g% i' D8 ?+ M摄去红叶里的悲哀，
只许他得意扬扬地舞，翩翩翻翻地飞吧。
  B1 R9 @8 N& {0 K2 v摄去我笔里的悲哀，
" V( V# R2 e* k5 f* l  W9 c) V教他只能人间的欢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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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a1 B# F2 O; w* [5 R! d, @; u竹
) t! q. P' t8 q- ?' k' v

几千竿竹子
拥挤着立在一方田里，
0 N1 m7 V+ w. U: T5 |7 ?碧青的，
( O$ p* E+ W# \; ^  ?2 V鲜绿的，——
% ?. c: \& r# z# u. i这是生命的光，
青春的吻所留的润泽呀。
( i/ h: p( N8 h4 ^( P7 H他们自自在在地随风摇摆着，
轻轻巧巧地互相安慰抚摩着，
各把肩上一片片的日光
相与推让移卸着。
这不又是从和谐的生活里
" `$ g8 O: k+ o6 y  ^1 y流出来的无声的音乐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