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白诗选

zhangwei

秋江的晚上

归巢的鸟儿，
; C1 c% W) @6 j尽管是倦了，
; l! u# ~3 }2 f1 ^还驮着斜阳回去。

双翅一翻，
( P9 H7 n- ]7 b0 i3 S7 {3 c# }把斜阳掉在江上；
头白的芦苇，
也妆成一瞬的红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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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~1 t  v# X/ x$ Q3 }旧梦（节选）
7 \7 K5 A1 o$ L, y& H9 {4 O$ Y* [

　　五
$ t' B& K( M5 y% ]6 |/ o$ A) s
最能教人醉的：
6 j& O8 j9 T1 r* ?- g酒吧，
* |6 U) h5 Q7 L青春吧；
% b6 ]8 D/ k4 v) Z) @$ e7 t但总不如夜深时琉璃也似的月色

　　一○
3 W, v, u7 X' o  |: h1 \
心花，
* ?  J' C! f* i4 r3 Z不论凡猥之境
　　圣洁之所，
5 G& {7 m3 K! Q( G$ P, `一样能放，
9 r& J! n2 R1 `* U0 E+ }! y因为有热血灌溉着。

$ T1 a. _+ {" ]" L2 A　　二五
( P! c5 [0 O$ ~; d% D
贪洗海水澡的星群，
0 ]- A: ^# y* W' W0 T0 y被颠狂的海水晃荡得醉了，
! G9 z2 J2 }' K) b, `$ h9 t  X拥着亦裸裸的明月，
突然跳舞起来。
3 R( v3 }. {, Q* ]% [5 I/ b
" t6 b; J$ E" x, B2 p& r　　二六
+ O+ ~! i% g& w6 ?
最重的一下，
扣我心钟的，
1 `0 v8 x+ h2 h* n3 K是月黑云低深夜里，
. Q1 k( ]9 L' j8 g一声孤雁。

　　三六

+ O6 w5 v7 g; I; N少年是艺术的，
一件一件地创作；
壮年是工程的，
一座一座地建筑；
老年是历史的，
一叶一叶地翻阅。

. ]' _5 v. \* l8 V　　五三
; {) F8 s; U; l' @- J1 l
自然底沉默，
使人领会的力量，
/ A) g% n0 g. _8 K比一切语言文字都强。
/ n# R1 V; d2 e" U2 x6 p
　　九○

恋人底小影，
0 q1 o! w0 D' @# h只有恋者底眼珠，
# F# V6 _: N, {- \+ S是最适当的框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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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\  H) J) w. V邮吻

我不是不能用指头儿撕，
我不是不能用剪刀儿剖，
祇是缓缓地
9 s8 [) i6 T+ l  G. f9 J　　轻轻地
$ B2 ?. S$ c3 N很仔细地挑开了紫色的信唇；
我知道这信唇里面，
藏着她秘密的一吻。
* [7 @2 i# T  {! j5 T6 N! G
从她底很郑重的折叠里，
我把那粉红色的信笺，
很郑重地展开了。
我把她很郑重地写的
# ^6 V# Y0 G8 |一字字一行行，
一行行一字字地
很郑重地读了。
4 g8 e7 E: d- I, p+ Q3 }
9 q' R+ s2 Z$ O6 J* h我不是爱那一角模糊的邮印，
9 K5 k# m0 L1 R- j我不是爱那幅精致的花纹，
% A* F* |: y0 i9 y% `9 X祇是缓缓地
# q( h& {* b+ s; c! t1 \　　轻轻地
, E; E" a0 A; r9 Z7 T很仔细地揭起那绿色的邮花；
我知道这邮花背后，
# N+ M' O# R& u6 z; t1 Z1 \5 p藏着她秘密的一吻。
1 E5 Y; H7 D' I7 ~4 u. c  a
192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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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R  P* L* {5 w2 Y  {秋夜湖心独坐
; q! k8 e: d/ K6 y# g: i. b

被秋光唤起，
- O: d8 w: v. [# D孤舟独出，
向湖心亭上凭栏坐。
到三更，无数游船散了，
) y- k: f5 [& W. f$ \剩天心一月，
, M: I6 X/ L: X: k2 c, W; [　　湖心一我。
此时此际，
密密相思，
- h0 b" c' f6 E- }6 ^( z5 E此意更无人窥破；──
% @3 o! M0 N: k除是疏星几点，
2 l5 ^/ Z$ o" Y　　残灯几闪，
　　流萤几颗。
4 Y5 ^$ T4 B$ `/ c0 C: f6 B蓦地一声萧，
挟露冲烟，
当头飞堕。
$ r8 z1 i4 U. I3 b& w打动心湖，
, m; W0 @! `: F, I( x' A1 g3 A从湖心里，
陡起一丝风，一翦波。
- v' Z! h  V7 z- l彷佛耳边低叫，道「深深心事，
4 ~9 j+ s! m$ c$ ]　　要瞒人也瞒不过。
' h4 L+ s) W8 E- l, W$ A　　不信呵，
看明明如月，
) v$ Z. @" Z! Z" s, A照见你心中有她一个。」
: Q9 ^6 R8 a6 X1 k% Y
) B+ n5 O8 S) t, ^19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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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上的写真
0 _' \0 J8 \: c" j% R, A, J, v

1 {/ P6 c6 m% X! Y, J7 Z& ^. I( h从低吟里，
2 @8 d) Y6 X( p; M短歌离了她底两唇，
( h) d( i9 G2 l' d$ U  V飞行到我底耳际。
5 [: W1 B* W6 B7 ?! H7 e1 d但耳际不曾休止，
- I% [" b+ \% m毕竟颤动了我底心弦。

从瞥见里，
) {* G+ t6 t% X  s! u微笑辞了她底双唇，
飞行到我底眼底。
但眼底不曾停留，
& i/ `+ G2 U, B毕竟闪动了我底心镜。

0 Q. S7 ?8 k. y4 ]2 b心弦上短歌之声底写真，
常常从掩耳时复奏了；
* d) v7 M' z3 [$ A$ U1 D心境上微笑之影底写真，
! E' w4 k# h& c, T4 {6 g, @常常从合眼时重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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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