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耀德诗选

zhangwei

林耀德(1962- ) 台湾诗人，“四度空间”诗社同仁。著有诗集《银碗盛雪》及诗评集《一九四九以后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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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瞳传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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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# W, i' \2 U  I- S8 g黑瞳的对岸，多么把握不住。我
3 ^, `8 g, b& u6 g) N, f& X多么把握不住你正穿越青色密林的眼神。
) B% G+ ], l  }6 T在黑瞳的对岸，我的憧憬正被无形无声
的气流吹向比想象更远的荒漠
然而我永远脱离不了，脱离不了
  m/ C7 F* k( R7 ?* b, {你意志的射程范围；
, F6 l4 g# e% x; n3 \- r: W（熟悉又熟悉的肉体啊）
即使在最深沉的拥吻中：
一种相吸
却在贴合的霎时推开男人生命的磁力，
这就是你的意志。你的意志
$ @( Q  b, g, N7 C永远抵达必须受伤的距离
（熟悉又熟悉的毛发啊）
你迷蒙的黑瞳，前方是倾斜再倾斜的阳光
1 s4 S- x3 j2 Y% x3 m- [阳光左边梦土四散破裂
梦土右边我裸裎的背流荡着盈亮的雪色
8 r! O* u% M- v' h' f5 q一再遗失的，我的指痕仍然漂泊你贞静的胸脯之上
所有的抚触正汇流成一道绽开再绽开的伤口
, w/ W  v0 M: ]. D, P; a& c源源通过没有隐私的夜晚
没有隐私的夜晚，爱显得沉重。
爱不再是大海中宁静的孤岛
爱不再是草原上平安的皓月
: ]# r% z. y7 H) f这时你的黑瞳堆垒着飞腾的风险
' P4 K6 g" W8 G这时你的黑瞳释放了崩溃的秘密
1 W- h5 H- |/ R2 O（熟悉又熟悉的鼻息啊）
- |$ `$ m" i/ m2 L$ Q5 X你的裸身在黑夜中醒来，
2 i5 S" E8 i, @( t3 `点燃我沉睡的意识
相拥不如
- g: ]  q3 g% ~$ ?8 t; Q1 s不如怨毒地互相用轻蔑的糖衣紧紧包裹你我
7 N/ m4 l( F7 e1 K坍塌跌坠的自尊
噢，身边熟悉又熟悉的肉体
7 R7 s" T: X" X9 w熟悉又熟悉的毛发
3 M1 R) X# E2 i! I5 R% r" ~熟悉又熟悉的鼻息
* j! o4 J/ |3 q9 v5 Y' Y陌生又陌生的眼神
+ k: W. K9 u8 d1 d( X啊
! R4 P( o2 p, ^9 m# ~& A$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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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年代

　　孤独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
的孤独的孤独的孤独
　　当你重复在纸上写下十个“孤独的”或者更多，
孤独也拥挤得孤独不起来了。
好比月亮，
在诗集的封面画上一千个也无济于事；
它活该沦落在地球的另一半时，
如何祈祷也不会出现在谁孤独的额头上。
8 R! S+ Y' E1 |% @4 l$ F好比狼，
好比热带岛的午寐，
好比复国的幻觉，
好比槟榔树漂泊海滨
甚至好比自慰好比
( i( M% n9 W' `0 h' Q) m; r1 g啊50年代是孤独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