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龙龙诗选

zhangwei

殷龙龙，1962年生于北京。81年开始写诗；曾经参加圆明园诗社。97年加入北京作家协会。

3 }& K+ f5 v, @: N0 b/ T& v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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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^% o' k. m, V3 V! E, k' o; c家族
) v3 D; {- {& K4 D9 c: n5 p

9 ~" n4 }7 P1 o% f0 l/ K1 p※ ※
( \' `$ p( k0 T
你们从树上走下
翻手为云 覆手为雨
天地造了我
就是让世界活泼一点
8 D3 j; K# n- U! E有一个迎接黎明 祈祷黄昏的人
# \: f! N+ p6 g) M. s
5 d/ w% }& H9 i9 j4 x: [; s你们一脸困惑 仿佛夸父走了
留下母亲和一大群孩子
都是优秀的孩子

※ ※
- G. @' J* L! X: g; ?& l) Z
4 s9 k# s' J  |' D8 y* G$ s没见过面的爷爷
应该在天上 在一匹马的腹中
宣扬三民主义
$ n( {- F. ?9 _) Y: u+ M) a两支军队在水深火热里滚作一团
我们经过长长黑夜
终于见到光明 虚伪的

父亲的党
密不透风
6 y" {2 |! @$ d) d" J, W+ r自己的儿子却在战场上死去
" h" _) p( c6 e铺一地的盐
( k. S& `# e2 q: q把水引出 把帆扬起
: y5 I* P1 w; g8 A他的手一挥 战无不胜
4 d# z% J1 i! M/ b% O
; K, r1 R. y2 C! T可是 谁背着我啃干粮
母亲的姿势倾向自然灾害的六二年

: w. Z* h: T3 x9 I; u2 b※ ※

独木桥上 人类的意外更短
. b- ]. ^+ P  F, _" i8 i0 k- E好像那次革命
大哥在红色风暴里隐去
3 \% U& ?- L9 f3 U3 J如同赴约
坦克扣在空气中
从里面奔出大腿和呼叫声

房顶上留着补丁
留着一些手无寸铁的人
呼啸的子弹 颤抖的写作
6 @. o, k" i. d9 X8 @以及野花呻吟
8 K* P1 [% k: Q9 N8 s/ V6 }+ i
※ ※
2 t5 n2 g" F/ _) R( q2 M  o
& i0 I$ r2 o. b  ]6 ^& k) k8 [那只野兽在不远处低低地吼
- y3 G. S) d5 E3 N, C) ?9 Z体内流着高贵的血液
9 i2 D/ Y5 V, Q8 {从窗口望出去
地上的人们小得像蝼蚁
伸出脚就能踩到
: ]9 h3 r8 O2 Q7 o; s! W
我的麻将老婆
着火了 现实总是
烧你们的眉毛
6 ~. K6 t$ s  X7 r
: W' ?5 H) K% E※ ※
9 u! T; b+ I6 T9 U4 n, P0 t
我对此了如指掌
内心一片远山
是谁脱颖而出 瞥了世界一眼
将我背后的阴影一扫而光
7 h  Z; C) v) y, g她的名字无关紧要
倘若我的子孙创造了新中国
2 m% R8 A' b% Q# L# n女人会在礼花和钟声的夜晚
+ O! z( C: h# {+ g/ S" ~- {叫你们源远流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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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R- ^4 T$ U/ H) F蚂蚁和山
  o6 D8 {3 K) ], T3 I& N

没家没业的游民
搬运一座山
2 j9 J, K3 {4 Y3 R; M; n它们来时满天乌云
走的时候，一棵草也剩不下

! }0 k! s# ]( s6 n) S1 a6 }我在山上
与这群蚕食的家伙为伍，我要吃掉它们
" R4 ^' [/ L# [4 C* z- p它们没家没业，勤劳一生
我要吃掉它们的一生
- O/ u7 u  p/ |" y5 `
我在山上，长一头白发
1 {# o' _! ^" A总认为美好的事物悬在空中
: J. l0 u2 U4 h0 V  [应该伸脚直接去碰
; F1 ^  u- `9 y  F: w# T伸出舌头去爱它们

黑黑的山抱着我
9 B# U7 O/ @. D" l. F* d总认为它是多年以前的一个叔叔
教会我怎样享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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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`6 |: r! l; E( h( O5 N我的

你不需要的，我拣来，当成宝贝。
吃掉最后的文字和垃圾，
* b, `% O0 F# m1 x7 z诗人的爱，苦！
! M! b' j8 X" v/ G  N5 N
别的可以放一放，先顾命吧。
7 |7 d9 e: H. F6 U
; M: @. o' r2 D' O1 {3 P! B失败者失去了罪恶，
我的时间不多，
- `( N# R+ U+ F- n2 G7 b1 I我的咒语漫天翻飞，
& l8 `8 f1 e% {" }4 D& |我在桃花季节瑟瑟发抖，
如何背弃，如何把一大摞书信焚毁？
2 W( x* Y1 m+ I0 j* [$ y# H( o- H4 B
碰一下南墙，
我的头就大了，
4 @7 X+ @- S8 x: b% C非洲雕塑在里面生长。
+ G, K. Z6 [& F- P4 H- Y每天推门出，拉门进，
甚至邻近的外省也没去过，
祖国对于我徒有虚名。

喇叭后撤，
高举红旗的朋友钻进轿车，
. A# D- t) J; ?/ K( b! y( X老婆被我骗来，又叫人拐走；
一个陷阱躺在身边。

1 |: w- ~6 m" v% M% [0 ]鼻子贴近地面，
( v, v  o, J/ U" B站不直的时候，我更愿意像条狗，
寻找大骨头。

' t; {( t3 Q+ ]5 e2 @初次见面的女孩
知道我额上长角，双眼布满血丝；
四蹄用力转动着地球。
9 o# o' W& y2 j- p7 \1 z
晓晖，我们见过面，
+ G0 ]7 q/ N9 E+ `. D9 K生死有缘——
中国有我，妹妹，你还去英格兰干吗？

! H, l8 |0 Z6 o2 S& X5 k; M; A我不配把我的诗献给你，
7 J& Z% f' G. Z$ @/ h它只是一副药引子，
8 I4 \6 C) Y$ u: S) m1 p3 ~漂流在众多疾病之上。
我的雨虹啊！
黄金早已过去，青春在哪儿飞翔？
0 L8 ~7 k* z% V6 _
) X0 v3 h5 t5 i' P' @他的女孩也许是你，
昨日还搭在云端，
8 t( a1 I, Q( r明天将收到红色的请柬。
殷先生怎么了？不就是皮肤白，脑袋歪，
他的灾难风起浪涌，
; P! B7 z6 n$ O/ T" a' O1 E他的才华站在英雄的肩上，
# }8 [6 A5 i8 M他的矛盾是一群兄弟姐妹，
( k$ |) C  r2 ~& M- x# A( r  E他的爱，简单——
一盘餐桌上的蚂蚁上树；
4 w. m4 i' d/ I! Z8 E
6 @- M- Z, r4 {, ]女孩，你们的乳房里有什么，
4 y! m" {$ ~6 c1 n* p9 I一些动物频临灭绝？
" I0 v' t, M! I( m
但是，许多人因此得福，
6 y* }* B  D4 A因酒吧里的朗诵大放异彩，
6 k" v. u% ?# ?4 Y6 Z+ n你是他的女孩，脖子上挂着一串西藏；
. z" m5 o3 B7 L1 o! {0 G- g2 U那里有阳光、水、空气和龙龙，
$ p9 T# _; P* u3 d9 i& O一样也不能缺少。

" L. A# D8 y1 _我的喉结还在，
. `% s1 G/ [- s6 Y% j( k我的泪水独往独来，
: f0 H9 b6 @) e& g5 h; Y; ^; Q0 ?我的贫穷不能领导你们，
以及没出生的、
孙子的光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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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x3 Z: ~  e6 l: Q9 X: R% R: f肖家河的草稿
7 B8 ?0 [) d) r
5 T: {7 N0 b" Q/ `/ i* z月亮，月亮，我问你，
明年我会在哪里？

1

我们来到肖家河，
* o' x$ m* ?1 Y: q7 D; P9 G我们的想象还没离家出走；
" O0 {$ \9 A7 A; t它像个歌手，退到绝望的门槛后。
; U8 J" \( k. f# n; k; }
5 l2 O4 s( Y, G+ y我无意把身上的伤疤暴露，弄得满城都是。
0 p; |% A5 y. r% N* ?传说中的刘本道常常出没在祖母的幻觉中，
$ B( f  O( H6 m& t1 W- J% Q& b他的嘴边有坚毅的疤痕，
# a. b) H: u- p' X) a- @长满人情世故；他在草上飞。
* \7 L/ k( l! H他的口哨披一件遥远的雨衣，
; Y3 _2 a% t8 ?% \% I, C! ]2 i把我们带过风暴。

' y' h+ l% n0 U3 f9 R5 p2
) t" X4 f* d0 c
; r4 r! g7 G/ |1 d6 P我揉出眼睛里的沙子，看清了世界，
如同看一个随时要溜走的嫖客。
这卑微的，躲在家里的，不敢公之于众的……
到了晚上，我们说笑着，北方的
! {& u  W* I0 X; [9 v秋天在窗外喊了一声。

我的残疾车还能带你回去。
你不愿回去，它就搭一座桥，
你不愿从桥下流过，我们就明白一生的丑陋。
8 i2 U4 m0 n  G1 F
. l/ G  }7 B6 l' d( f! H“面对饥饿大胆下手”，
- s) |$ A" G. y1 n$ }5 V那个被捕的诗人，可能在狱中继续他的强暴。
5 q2 ^+ _" Z: K- k3 o! `( c. g五个五角星的布，裹着我们的双臂；
五减二等于三，整整三天，
; j4 J( n; B# I! F3 W4 X3 ^# L& m3 S我都念念不忘人民的愚昧和恩情。
没有真理你们也能飘扬。

朋友，你在狱中一定要把创可贴贴在脑门上，
% |) E  n+ f1 f好好地抵赖。

活在沦陷里，我把自己的肺吹大。
沦陷淹没了渴望她的奴隶们，
她要有闪闪的腰肢，
夹着香烟的左手
只是一枚苦涩而透红的性。
她往往在劫难中独自伸出大腿，
) d. `3 f" @( K0 j, `  \% T7 ~使我的味觉好起来。
/ L( y; C% }: H5 j: A$ [1 v2 `$ v大地为此修改了草稿：男人变美，女人变坏。

许多的疼痛，大大小小。
而我病愈之后，窗外的旗子飘下了悬崖。
  D: s  U5 @( ]% a& l一句话的回归。

3
8 h4 e2 r( }3 [
祖母是七六年死的；
一九七六年的形状像个烟斗。
) L+ u9 ^* [- d2 B) a- B* ^' P她在弥留之日才清醒地告诉父亲：
/ F+ z- T( Y2 E/ Z1 o+ i刘本道是她编出来的人。
那时我不在她身边，
我正坐在更年轻的一代人中间，
( ~5 k1 H; }1 X4 v; E3 F讲政治笑话。
+ e& S! e3 D9 ]
秋天，阳光格外珍贵，
/ [  c+ ^( m+ g7 ^远不是死亡所能捡到的；刘本道
$ W2 o! X* R4 O( t% `9 b卓然而立。
他的影子多一条小路，
* N5 \* V$ @( R/ \/ Q0 a# W6 s布满车辆和交通警，你们最好别去。

4
1 i6 B2 Y2 R+ B+ w' M  v
  Z; g: s4 O( w) a. o  ~, x他们不和我对话，他们的优势十分明显。
3 B" T0 p) E- Q) v  V这些专制者骑在金钱、美女和荣誉的肩膀上，
; v/ T* t( _# W# b5 Y而我们却似无处躲藏的猎物……
1 i3 [. G8 X' ]( S可怕的不是这些，可怕的是我们自己麻醉自己。
我们入木三分，露骨地期待着奇迹发生。
; Y- p; s" O, @' J5 @2 w0 b' v% }能有什么奇迹呢？
一万年太久，可惜我们不争气。

8 ^- B' `( a/ q4 @1 ?! c( v# n. `远离那些金碧辉煌，藏污纳垢之所，
( a$ D) q9 n0 e6 o3 t  z任何愚笨都可以容忍，
我的天，我三岁开始学说话，
; I* ~9 T3 z+ j* w) w: D; W6 N至今也讲不明白什么，
面对滔滔不绝，惟有使劲地咳嗽。
肖家河，每次感冒，都有房子摇晃。
, h/ x3 b! [( u# X& s; T; h3 t有人脱掉思想，准备好肉体；
0 ~, I) O" M+ H) U" G有人呕吐，那些憎恶自由的家伙。

最短的距离不事张扬，
( b( u1 T; v# o$ S  G" \0 v( V( ?很多人生的精彩片断从前面的岔路
2 Z4 W' T4 ?" w  d+ k! q一闪而过。你们都去初恋吗？
- \- R- A' p1 C5 ]. P$ ?这里的小酸枣眼巴巴地望着我，
它们满地爬。

5
$ }4 @* C  I$ j6 j
刘本道和月亮分手了。
+ G6 C7 f  V& T  c$ S# b群山嘘了一下，
早晨猫着腰，那样子像个鸡肋；
我们依然保持原来的睡姿。
7 U! T% b; u. O1 _/ Z+ p1 f我们懂什么，哪能理解无产者的幽默！
& c! @# O9 {# ?! Y; Y, j; h4 \3 ?或者上面的干树叶令男人去做傻事。
白云揽着一个女孩，
她不该回家吗？
; w% {  ^+ l6 t! S. P
$ G3 {4 ]: A  K, \刘本道在菜市场买了三个馅饼，
' a# ~0 E5 `9 x* f# s. L坐在凳子上，慢慢吃。
1 i; P% T, a" X: f7 j6 K! M; `那个老太太替他剥桔子；
剥完的桔子皮用手一捏，一股水喷射出来，
: l8 G' C; M# j6 I老太太的脸立刻在肖家河上扬起了风帆。

  G4 Z/ z4 ]4 V4 ~6
0 c/ ~9 x" G% p- O% l+ R
: h; M3 L! w! u! q把仇恨倒出，
8 T7 E3 Q$ K, x* B大地，我绝不在你的怀抱里融化，绝不！
( n& M. ]- t2 |; V, @人们不知我有多么恶劣，
( N. h- u1 @1 K5 [花花肠子挤在身体内，
6 D2 y! s7 u- C* K/ M结成石头和沉默的癌。
一个精英，
; u) B; N8 W5 b自己却养活不了自己。
0 u' ~6 g4 d3 t1 i
# i  f% V! Q0 [; r  @0 i/ A; ^盲人打开窗子，“有点光感”，他告诉我。
- C$ B. D8 T  L; I! H还有许多看不见的东西，
慢慢地走到一个犯人身边；
* x: R# x& |; h# Y! g' A它们不言不语，把中间的埋葬。
& o/ q8 R, M; G2 H我想脱身已不大可能，
恰逢这时天堂缩小到你的舌头上，
四面的歌声仍在奔跑。

反正无关紧要。
瞧，刘本道又出现在祖母的幻觉中。
多冲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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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脑

# ~2 y0 p& S7 i  E1 r: }雍和宫在我家的东边 句号
绕过这些菩萨罗汉们 逗号 拐几个弯
" m) Y! r  n- L8 R# B再往回走一点 逗号
5 ~0 l+ ]9 l5 ?什么地方能叫父亲安心居住 问号

父亲说过去他的头脑很干净 逗号
- z- Q! f! _5 t1 [被洗得一尘不染 句号
- U/ r) ^# Y: V0 I/ u( R0 G/ i他问我有办法没有 句号
1 @& `; C8 y6 ~) M/ G2 O
除非打开头颅 逗号
4 b- s4 k! N2 T( }) f- W; Y放进去一点脏东西 句号
( R) v2 D' `7 u  O# {, y( n
新买的帽子
5 C$ x5 b8 ^/ A3 y/ }% C一直顶在衣架上 逗号
我每次去都觉得它像个木偶
' j) b1 ?! F: `5 U$ g1 Z3 [$ N站在门边 分号 父亲的头秃得忠诚 句号

; v! S" c, Z  K6 j; V2 o$ s: h那些人太厉害了 逗号
5 ~0 k) E, u/ M父亲老说那些人曾经在他手下 逗号
在他手下摸他的帽子 句号

, G: M( m$ y) }如今西边有个鼓楼 逗号
+ @" D  n9 y2 @$ ^3 A* _, n所有的问题在那儿都有个尾巴 破折号
如今 逗号 父亲的儿子正赶上一场毛毛雨 逗号
) t) U% K( G4 B( M; C! x自己还得清洗自己 句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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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! k9 C* n7 V0 f! W- Z啊对，想起来了……

' ~* v0 Q' H8 |6 f五年前我开始离婚
+ O: `* @7 ?5 Q8 u; E在塑料鞋里和你吵架；啊对
我们的舌头上
住着耗子
3 c( c2 l, n% |啊对！它已长大成人
# x" U; w* a0 }0 e2 x; Z4 J: {+ \  \" A
三百斤粮食
使这个夏季的母亲变小
" l/ _- a) ]! X% _1 @小到一条米虫
2 c: e6 _( \# O2 D
我非要过瘾
非要把弱点托出来
瞧它，流了一地；像大地的旱情
. m3 N' v% u, k+ V4 B# x我非要过瘾
4 d* A) I- d6 @1 m9 M+ r  j" r泡妞、玩游戏、感冒
; s3 p! v5 R6 O) z有时爱是一手甩不开的鼻涕
不去赚钱
右臂被你借走

, x4 E( t! j8 w  P# P# Y/ e用我的红眼睛发誓
. f# d8 m  R1 A用我的虚伪脱衣
& j, I9 V5 u: w7 T* }啊对，双腿像一把剪子
人们精心制作
* H+ U4 W$ ?# k( Q" I6 r月食与合体的后半生，为了套死你
' U3 a, G( s' n8 z) S7 q
. L1 g& p  {) A2 s啊对，让夜晚夹在咸菜中
6 S& o; |9 T( \! \9 c让它怀孕
啊对，把肾摘下
- M* [+ B; {2 ?$ F" W% j把自己扔向虚无

0 n$ y* v+ ~1 C6 k家里不要那么多书
千军万马只在灵魂深处守侯
今天什么都大
啊对！香椿树、儿子、足球和欧洲

* p/ Z8 A9 o/ s' H. k# Y) o  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