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琪诗选

zhangwei

安琪，女，原名黄江嫔，1969年2月出生。1988年7月毕业于漳州师院中文系。诗作、译作散见于全国各诗刊，文学杂志。1995年12月获’95第四届柔刚诗歌年奖。有诗作入选《1998中国最佳诗歌》、《1999中国新诗年鉴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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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成

永远的西西弗，他的永远就在未完成中。－－题记

１
2 h; c4 b! a' o" v& w. j1 [
如今我开口，我用语言消解你的意识、行动
* B6 o! x7 `2 ~2 W6 D0 u: q你所认为的本质和非本质
我内心的跳动仅仅因为向往
. R$ {" {, [  L) F对未完成的西西弗的向往
神啊，让那块石头永远滚动
; p% V5 M% `( f; ?让迷途的人燃烧肉体，接受咒语！

是盲目的光的女儿。生命从四面八方咏叹
# j- ^  R6 }9 E' k+ d  r她坐在漩涡中心，她是平静的
2 z; J/ K/ \& z. B: V/ ?4 D她看到生命是一只蜻蜓对光线的追随
$ P( }: c. i" v3 c, W她以此相询：究竟在你认定的光线中
什么才是真正的今天？
. f' l. k3 N  z; c  X- N
你把自己浸入绿色风魔中
! t( G: `( ~6 _& F又一次你在果实碎裂的躯体摇晃
你，游戏的水，我的最后一个爱人
% d6 _$ j9 |# C# g  p" K如今我开口，你的寂寞便会加深
8 T6 G! ?9 y  R& n5 Y& a- B你银针一样坚守的纯净与缥缈
你的影子由此蔑视你，和一切自诩的高贵
  l. g6 ]! i5 H* P3 }5 W: k
我突然想像天一下子空了
我遇到一个人，他说“我太满了，太满了
你知道吗？我装不进向上、奔驰，
/ H+ E. Z; E! A0 p$ v和你所谓的世俗！”

: a" O, \6 L; x7 A- J我突然想，世俗是什么
是我们拒绝又纠缠我们的？

２

我接受你的颠倒，事实上
& i, o3 q; k1 H. \0 Y5 C; G你比我还矛盾。你唯一的喉咙找不到
: a* f7 @2 _: `# t4 H6 A发声的方式。你颤抖着
3 J7 H& S6 V# K! ^3 m8 t而我已被叫走
1 {& e+ K4 P  J; l( `5 W4 Q! x我用来对抗你的就是我的消失
& b9 G* f8 [9 |5 h$ E# ^4 _9 E3 g像疯狂的夏日荷花，然后才是败笔
+ D7 G2 Q$ C" a7 k: X1 O
3 J- k. x( Q9 R3 {你最终的审判没能到达我的头上
2 ]- ?9 v3 K; `3 V8 \我不戴冠冕，对伊甸园我是缺席
1 @, {3 `1 B. [, C1 b3 K& }5 H% ?8 b我用一些古怪的表情毁灭自已
9 Z9 o: q$ M2 H2 G使我成为你的伤口，绚烂又易腐
/ D& J" a. l) u( }不！仅仅只是一个念头
你就会倒地。如果有童话，有天使的面包
8 h7 n0 Y0 n/ l* q如果，你尚有一息愤怒

0 ?% e. p' N+ t那盲目的光的女儿，她引领着人类
8 [; W& C1 `1 U/ y5 Z她的盲目对她是不存在的
她天真而有点恶作剧，在一瞬间
5 W. N! a* {. r# ?6 A她会变幻一千个思想
8 s  J/ y3 V, V她指向你，你有过的幸福不是幸福
你有过的苦难不是苦难
& ^1 c) e3 k* p
啊，不要让我为了这虚幻的解救
放弃我曾有过的前夜、诗歌和罪恶
在我的生命之树我开始流亡
9 D3 K9 d1 }% J& g预言的可怕，勾勒出存在与毁灭
我感到巨大的飘带给我的愉悦
" x& Q0 {+ V9 l6 [和超脱！我要这死亡的陷井
. R3 c7 U! h# G+ Q& t1 p) F; J2 e这荒谬的坍塌的幸福！

2 P/ `) x. _( _３
% u# r; ^4 Q6 m
+ P: X* x/ @+ y; |我写作，我只是在构造不在场的在场
我睁大眼睛睡眠，从四个方向做梦
没有任何附加成份，我拒绝与你同在
你是西西弗的那块神石
1 W: q; ^! I( v( h# d8 {. P% \+ V我推动你，或被你推动。当我放手
你的轨迹超出我的想象

  O% A! W' v6 ?我们就这样彼此坚持
像一首熟悉的乐曲的两面，我们有过的
倾心与暗色！激情能维持多久
( t6 {/ _/ d: X. B一切都在未完成中。一切
你的简单，你线性的重复，你任性的点
一切都有一种暴力的意味！
% ?0 r1 `" [1 N' L5 k. D; y
我不能对你透露太多。诗歌是忧郁的
再加上一点光它就将变成尘
0 `5 X" Q. N! n' x: W" e它的周围充斥香料，寂寞和无谓
它被你引向天堂。天堂的百合窗
3 ]0 |% N8 J; z/ X7 K6 {天堂的白色屋宇一只鸽子茫然失措
9 v& F6 y  M3 X$ v4 s+ T1 g% s它是文明的最后一叶碎片！
( `7 V5 K5 T% z3 G8 |7 l7 s0 |' ]
' J% G- r6 q7 g# [! J我有过多少恐惧只说给自已听
谁在用铃声加速我的等待？边缘与我，
2 ?4 u: ?1 P  ]& j, w世界与光又有什么关系？
( G. R6 y9 q& x: U) E7 ^我将自已纳入一部固定的机器
# _0 f/ h& O  W" }& P$ |' Z你看到我精美地走来，但那不是我
1 {, ~  B5 z  ]' Q3 q$ g7 o, k) H我将自已变形、扭曲，你看到我
但那不是我！我从来没有固定的形状！

, {" O9 a3 U2 N* ^! w４
7 x+ Z+ d; t7 w/ }0 q6 j
自由破灭，自由死在自已的追逐中
, B! q. x7 E% X& V) Z我们向时间打的传呼没有得到回音
也许有过，也许精神的旗帜再次招扬
我们已老得太快！我们与未来赛跑
那不是真实的我们
在现代的长鞭下我们是被动的！

爱，完整和散开的空间
任何一种解释都有裂缝。你秉有的天赋
你的深度只能使你陷得更深
. z. G+ n. S* y你关门。你仍未逃脱内在的阴影
谁有此闲暇听我狂呼，把脊背呈现给我
与高原步调一致，色泽相仿

& Q  {" A- C: e/ i0 v曾有多少次我们看着自由幻灭
3 s2 E  V3 F" ~% L$ ^3 F2 X  X3 |( A$ _; p一次赞誉毁坏一生。与我的不眠相应
你享有长夜最后一场抒情
你是夜晚的全部，是荒凉
你击中夜晚，用小小的刀片
9 v$ f$ v/ q5 N% m- B. w* T/ K用我，用摇滚歌手的第二次青春

你必将被收进冲动中！

５
/ @, ]6 y: Q6 n
永远的西西弗，他的永远就在未完成中
我们永远期待，永远无法企及
我们已经无法融为一体。一次镜中的上演
% n4 [7 o. g( D一个彻底的谎言。一种孤独
/ A9 K$ c' I* Y. ~+ o+ c; C5 G一场雾，雾的黄色的脸
我们变本加厉的心痛与怀想

5 y$ v3 J1 B% e2 [我们的死亡又能放置几把座椅
偶尔有人走过，留下锯末
+ q* w4 ]* P7 U  ^+ e: e我们的死亡又能加厚什么？我们的画
+ V% m; Z0 U- F我们把自己逼进液态
/ P$ i# r# j9 V接受诱惑也接受伤害
我们的画，我们包含其中的自戕
: G% f% @2 P  L0 d9 ~
3 T9 k3 ?+ A  B9 F; r那盲目的光的女儿，她看到永远的西西弗
; M4 t* e' d  S5 b; K她看到一个人是如何与自然相恋，与自己相恋
仿佛永无中止，他推
* A1 l6 q; Q7 ~( M% h& P- X他的一生就在绝望中快乐
( T1 {& A# B, ^# y他是过程，过程的流动
: U2 L+ A" X% f8 @
他是你，是我，是每一个象征
! Z0 d) V& k7 @. Z0 s, K# v如今我写下这首诗。我形容憔悴
内心枯竭！我必须抛弃记忆的概念
让文字永远滚动
我必须抛弃我们，让万物自己播撒
& G( n& y0 q+ G! Z) a) M8 F9 m永远未完成！
3 J+ i; j( Q" \9 N+ T
& v$ y; p8 @) d( g, s/ \
1994.8.30

发表于<诗神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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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说

  a. N. c) ~; K飞机是不会犯罪的。你必须背着两星期走路
你与时间成了老对头

8 z/ }1 F. g( n: X$ [; x采访测不出深浅
看守所里，张挂着月光的肖像，猫像恶作剧的爱人
) s* [5 w* \" y) x歇下焦虑
诗歌拒绝到你的身体上班
3月31日，灯提前关门，世界施加压力
, u- u& m; d. I  B7 d3 j你坐的地方没有意义

午餐正点到达
一条方框正好遮住它的脚趾。阴暗角落里
: d5 S: |- \5 b# s8 Y$ i书自得其乐
& a; x1 a) s/ Z7 c  Y同时储藏的还有突然和等待
: i' a" E- Z+ O* l4 n
我慢慢地说着写着，说不清楚
运河到处张扬
北方不是你的。你在稠密的过去的某间屋子迅速拐弯
空气抖了抖
我看到墙壁在发疯
+ H2 u- b) ?5 k' ]. b& V它追不上自己的敌人

! U8 U5 U" U1 `% |2 t2 w选择太多容易有误
% g6 X( R0 a- |2 \# d+ |0 b$ ^一个词，也许你一辈子都用不着（福至心灵）
神的换骨运动又在升级
肯定有神
在加紧它的换骨运动！
诗歌给你勇气，只要不死，就有自己的小天地

我们寻找凶杀现场
金老鼠是你的家，你不需要它，你说，你想开机。
, S7 [( ^" p1 N- u5 V8 G7 u% W和亡灵碰个杯吧
再不要让刀心动，我进入它的饮恨，下一轮回，让它当把
) ]0 [, C8 {6 `% ]& p8 ]稻子？

8 l, @% h8 O' b) Y0 i2 L; \/ x  H4 \- v+ s谈话昏头昏脑，我累了，大金属柱幻出变形的影子
我对它咧咧嘴
中午流下古怪汗水，分不清邪道还是正道
7 t( R) R3 E6 R9 b7 Y  O如果可能，它们都会殊途同归
4 u* n' M3 e6 v/ l7 `我匆匆吃下时间和事件
* t0 }' i: I4 G! \: X! v$ [至少还有机会踢开讨厌的稀饭和麻木
; o" x* S% }# X! I7 J  |  X. a
& B- g" R6 a1 Q% e1 V5 J3 y* H一个遍布细菌的人有着多么可怕的爬行欲望！
1 J/ ]" E$ H+ H! S7 {! y+ C  r$ ~/ T
- }* N8 |. @9 [4 a辩护急需延续
内心的斗争渐渐落空
一失手就有案可查，灵魂挣脱睡眠，被摁到本世纪末
; Z4 F: l0 i4 e9 r* |' |% w孩子们旁若无人
把一条鱼涂满档案
' k  V+ @7 x, I; h  q$ @! G* @4月1日，生活习惯地开始它的围剿
+ K( {9 e2 |: p, r" f+ }( X8 s我打个电话
时间是我的心腹之患

文件被凸出
氢气工厂爆炸了，天空了，日子碎了
! ?/ t2 F; z! R) F; b你想到“写”，字就呼朋引伴，列队前来
+ p5 Y4 i, b+ B( D7 E1 I( {0 G它们适应性极强
你穿上村庄的鞋子，走过疲惫的泥土路和太阳，懒洋洋
在木偶的长睫毛里唱歌数手指
一个人踏上通往死亡的车辙

思考有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痛意。
% p: }" {, x7 ^' t
* n, o) v& u) l% p1 K我记起福尔马林病房，翻转的身子，大舅母臃肿的体态
小丘一样
. g4 q7 Z' U& d* R; f- H6 ^8 X呻吟有忏悔苦难的力量
2 {4 U! Y3 T; B8 \# G; C1 M“看好你的命！”
( J$ A% @% _* `- x* l- Z: {她说，使宁静乘于上帝的关照
7 ~; d* F' ~# h( n  n( V
这体验令人称奇
同样的名字张冠李戴，但别急，你的就是你的
音乐开个口子，当你老了
生命会向你要税的

有华人的地方就知道金庸
18岁是段好线条，适宜于长篇武侠小说
我曾在暑假钻进阅览室的板凳缝，在掌中演算天文
, b9 J0 \4 g2 H' @
那时K还在城里读书
. p, J4 H# o3 a  A# |4 @/ w3 G$ TL在三沙水面捉拿鱼的翅膀，闪动吊瓶的制服
W扎满针眼的阵容惨不忍睹
从死到生，断断续续节外生枝

9 O1 ^4 b8 H. D2 V+ h& x你以南的一面面面相觑
" q: Q) s; U9 o  a, t! j清闲有如书店每个上下午的寂静，它太不像商业场所！
我来了，就给空间开锁
然后狠狠地打向时间：老不死的时间
9 ]; m( c; i" A, g: N2 p& g你永远不要死
% Q9 D% B" O( m! k) T5 L7 J
学着着急，着火，着凉，着慌——————
因为接吻就是以牙还牙
延迟一个目的的到来
: G: c; x: }% x$ B& M  u你看看你看看，风都在笑，长方形低下头，全程1500公里
2 A* l, _8 O2 p5 d5 G- R" O
; I. l; Q4 N- N监视梦，它不断膨胀，一天码到它手上

现在显然有动机不纯在加入
6 [( e; D) |& a6 P+ ~$ k! R* f0 u假如衣服实行一夫一妻制，父亲的一生应该打折扣
& ~, v! s2 l6 l8 P. t& T3 u4 I什么可以骑自行车
人就错了，春天有三只脚，它的身份证没有号码
拼盘乒乒乓乓
" H7 F- L7 B8 Q4 x& G( j* \坏情绪不会构成骚扰
“小四川火锅”老板上的最后一道菜是她自己
- t0 ]0 U7 t- d/ i3 `& P
4 [4 Z) \2 k0 v8 U座位黄了，树照顾树，蚂蚁啃石头
你心领神会一切陡然开朗
灵感随意摆置，碰碰它，“一个人在一个人时总会有点欣喜”
& c* }; n' N4 W) J' `8 d) P5 b时代的特征汇集到一个点上
我闻到了隔壁的青羽毛
8 U. q# O6 X1 y$ f, G$ F整天你不干事，气死牛，把街道消灭

- D# R" k* {9 ~# b. G7 H& C; D5 v只有天使才能给上帝传呼
2 [8 x5 i  |$ l/ }
黎明的请调报告尚未送出，你还有机会
; n( _, R: [" U1 j0 J; i! H埋葬它。
或者紧紧捂住在时间的夹口上
! b0 d, L8 l1 L# _“心中有大自在”，我喜爱这句话，它正好切合实际幻景
我送出两份红包
一份鸡毛，一份蒜皮
3 D8 Q+ K- ]+ N. O
一个人老了，墙角的红包还站着
感觉细微得要流泪
亲爱的，载我到任何时候，神会保佑诗歌的人
: k5 m' J" ?; {5 b& C保佑童年的麻雀
1 {5 a: ?" v; Z# d5 ^6 }6 a; X手又在发冷，它无法退到澄明，它瘫倒在藤椅上
/ [$ J- N& M% t8 W, V% z  @$ E
尸体像蛇一样入冬
& f* |$ o' Y% k4 m! a) F再过去就是慌张的扫帚。爱情有种神秘因素
* ?3 X5 I! N5 ?0 z: o0 [9 R你徘徊着浸入它的体液
8 ^' ~, Q; \" g6 F来，一个人，时常检查自己的肝脏、呼吸和细胞
从前生活挑选我们
* l  Q* c, P8 L' o1 v% Q更轻了，直到编成辫子和细雨

没有迈出去的偶尔
玩一玩，裁下一宽度水，你怜惜草地，画饼充饥
& V& T2 o0 G! X南山书社负责推荐人生哲学
我的奶奶在烟囱里
) R/ `9 e! w1 s3 |1 c煤油盏起，火是她的阶梯？我喊着，我大喊：快跑
0 b5 O0 ^1 [4 J( o2 `快跑——————奶奶——————火来了，火来了！
6 W2 D5 ~  v: O4 W9 F& b8 a( w我相信灵魂
它真的长出66条腿，它清楚我的哭喊
灵魂是不能熔化的！
* j2 P- r3 T5 c3 g0 I  d
+ ]8 J& N2 [. C6 R后面是一个引号
3 c5 H: F' ]" r' Q2 a3 ?- l0 ~它还有多少是你卖不出去的？
青春的气息，我每天都要吞一口，另外是深深的宰杀
箭头苍白
要不然我们从头再来！
西西里岛沉到九龙江里，只有一个人把它拯救
) E: V4 R/ U; N/ k2 E/ n9 o
! E5 o& ?( R6 \- Y我极力培育的袋子装不了太多米
“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”
, q/ Y  `6 c. K( ?7 s零点，无登场，它还有这么一个支架需要支出
) }4 J  v% D  W/ r  ~$ K喧哗缩小野外作业
6 D3 B, [5 V/ S0 @3 b瓦尔登湖习惯梭罗和你

' |/ m- Z& y7 H/ g实用辅导总共三百页
4 b* W' b4 S, X( m' A. j7 [/ }他们说，这可以出个好价钱。英语六级，每一级都理所当然
1 \( B. G7 d5 S0 {4 u# o地必要、讨厌！
- \- t7 R* e/ [7 C9 N9 {* j
7 [, ]( y2 o( y8 S" F* ]你只要进入制药厂就不可避免地变成药

' @' @5 m6 D  D7 I. W% O5 o: O但是羁绊无法救治
死亡依然百分百上升，一个重要方面是它有旺盛的生命力
+ }+ m0 W3 I. X& @7 o  _1 l/ w! [( o
这还不是尾声
人与永恒，与一根星辰的手指，它的小指尖散发的静
# L) {. `( z* T- n内心的静把宇宙搬到窗台
/ q0 {/ g8 L- M6 e- P3 ~* L
0 }) I5 o# z! j5 v; P2 \4 F& B% p
1999.4.1.


$ b9 f+ [" H9 q8 L2 z) j* \1 m" V& c发表于<厦门文学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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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七

9 T0 G4 o& e, A4 S4 |* r语言通过咖啡表述会显出红色
3 |3 Q- E4 @) W% Z" L3 Q那令人不安的等待
向右，它首先指使你的脖子，再把你的眼珠
掏了出来
抛到空门外

在上当的７月，仿佛上辈子的性事
  ]8 J4 m  B# h. n' k- s) y生育出怨恨和莫名其妙
1 x$ k& k1 T$ q; N+ S5 E我感到鬼魂附体的真实
有诗歌的停顿为证
0 ]4 w; t. o% V火，似乎是汹涌的洪水，时常冒到北京的金山上
0 b# a+ Y- z3 x# D7 h3 ^嗬，一个人似乎发疯了
+ }8 A; L  }/ P1 Q: O' B6 T她看着电话预备用唾液把它淹没
她自己掉了进去
再让卡车把自己拖死
6 Y, P! L  k6 p$ z: d& E7 \
幽灵般的装饰，有如红色藤条的爱人
在椅子上兴风作浪
8 p- N. ]2 w) z! j* @7 [被子被子，你要求更融化的呻吟，音乐一样来去自如
' q3 t6 `6 V. W8 e拍拍它，光七转八弯
& @. u' l. I# K0 a; C# L6 C& h0 q3 s* W( `在月亮之臀下维系不了短暂平衡
+ V; O* W  w& a+ \4 K  b3 M  z优雅能持续多久？
你的名字不带前缀
1 l3 x; Y1 ?" B& h8 L) B
: F6 z3 X) l# ^+ Q9 p柠檬如今像酒足饭饱后的消谴
3 D$ S* Q* j, g% ?这是一句格言将永远流传
柠檬如今在肿起的肚皮上排演，正如夜晚
& E7 Y' l, w3 g( w+ n" w; L吐出猩红小骨头
; c; x* e7 u; N! Q  i我时常在这里看灯泡一个个破裂
6 B8 v8 A7 I  Q/ b4 v2 W柜台商量着，挤进四颗主人头颅
木板害怕它会被发霉地毯开除
它小心翼翼地，努力对着脚丫上的蟑螂陪笑脸
  a& h# t4 V- H& S8 i3 x/ @蟑螂：从两片药之间
闻到了死神的清香
9 B  `, J5 E! q4 b1 b
; u: I* i2 Y  G1 Q1 L3 E6 p# h我和合作伙伴吵起嘴
( ?2 m3 C4 a9 a雨搬动我的自行车，后座，有时是女儿，有时
0 s, s+ q# {0 x% t灰尘也来抢占地盘
/ S& ]2 B# @/ t" Z$ T! O" p直到某个馒头上午，它被用来成全一个人的小偷身分
! D! l& X3 b$ a' O沮丧还给摩托
紧紧地揪住另一个人的嫉妒
! a9 n1 b" ?7 L2 \把果汁当作情敌
共同饮下第无数次泪水
说，风快吹，把江边的接吻分开，一直到我们这儿
- p. S' }# Y# [9 i! F9 Z
& Q+ O1 P- K$ p: h& }+ P牛奶有益滋补
这并非语言的罪过，写什么和怎么写
4 Z9 O4 G$ H+ {1 J; F* w5 t船为了鱼可以顶风作案
船可以把屈原这条鱼捞上来
2 @, \# M  _. }0 r让我们穿上白鞋子，和海子一道，为屈原建造一座薄棺材
诗歌的力量绝对需要强调
等待总在是与非之间
我痛恨夏天和一个一个白天，而夜晚像迅速长大的孩子
总是那么疯狂
% L' k9 R: j- ^. ]0 c% U  T人们将在夜晚向情人奔跑
% k2 g* \0 d) Z9 T+ U7 V/ u一群蚂蚁的脸孔
贴紧到全世界的橱窗里
2 g: I: z. D! o+ A0 g. B- k2 k' c" d“与其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”
多年前庄子经营蝴蝶生意
7 J# U1 E0 j! t岁末年终庄子如此总结到

! ^% L# v; |2 P3 s修路轰轰，高利贷者不断增加脸上的笑纹
医院接收灰指甲和长脚蚊
+ y- B5 F- m$ V$ J它们的存在已是一个政治问题
我探了探头
这个国庆我有七条命可供选择
: {3 q: p% R1 h1 E不止是鱿鱼丝，不止是参茶
时间、情感、空气……都预算了价格
. |8 H8 g" S' _4 p! Y0 t漂亮的阿珠扣除在外
8 K, d' R2 ~+ V1 D. u" N1 j她染成金黄的头发像草一样让她生气
' }  ]+ D% O2 P, d1 c但至少有三担赞美被她挑回
阿珠，咖啡的手，诗人看得见的蓝条纹裙子
5 C8 @" \2 Y' B+ f& o
7 A" S$ g6 ]3 j3 j& f7 Q6 d5 q隔壁包厢的欲想
巨大的爱情轮子每天都是新的，它碾过冰凉的口红
$ O/ I; n1 d$ J  O- M' c: u给予日子堆积如山的喘气
电费２３０，水费８０，税收２８６，工商……
房租外号“老虎”
老虎老虎，把我的明天也吃去吧
. A  w  J8 X  s, u$ s或者像萨福唱道：
' g- C" f6 K7 d, P1 l4 H“死亡也要死去……”
( N3 I1 S. E: Y  [3 b+ P
从这样的纠缠滚出去
还记得玩具、零点吗？烈士陵园和王尔德
& {& Q7 c1 f" I4 v% H8 {$ i“莎乐美，我只要你的头颅。”
. r' y  X" |8 G: _) W' F“比亚兹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，必须尽早出名。”
庞德和张爱玲英雄所见略同
庞德和张爱玲是一对假夫妻
& Y1 f$ T3 p) e3 g% Z) Q
8 \; ~8 {# C- I( H他们居住在美国，自由是什么？
“就是忘了什么是自由。”
像一只老苍蝇不为人知地倒毙，然后成为三峡截流的
一块石？
& B4 d# l5 p0 e成为曹雪芹的贾宝玉？
% D$ h% W- u: ]9 m6 X0 L懂得如何怜香惜玉热爱自己
在红楼中做几个鲜艳的梦，革命的红砖碧瓦
上漆着“工农兵联合起来！”
古老的闽南也是蛮族的部落
然后是中原带来金戈铁马，兵刃相见
直到诞生一群南北混合的杂种生出分裂的脚趾甲

“小姐，你在罐中呆太久了。”
“我抢到了你，就抢不到一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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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口

我和加洲旅馆一起被夜晚收容
8 v$ u; K4 N, s& `& s; i1 M# N思想掉落地上，我犯罪了！姐姐，我看到窗帘裸体
* R/ y0 d% x! [( o它们都有耗损的眼睛
7 G8 ^6 T% v3 A" O别开灯，幽灵要转过头，光线是它的食物
+ ?! R$ m7 S1 C( V# U4 b( Y; T0 {它爱抚地卡住脖子（睡眠的？）
我们把床搬到野外，我执意于自己的放松，灵感累了
细胞一一关闭。
2 M0 V  V3 P$ C$ d6 J, C
烈士陵园台阶们锁上一千级
1975年4月5日，我6岁，阿珍7岁，也是在这里，阿珍说
. l; ?9 R/ a  j0 a( B“我看到了先烈们的骨头！”
“不，是精神！”
老师说。
, H9 c/ s* q- \& @: Z2 `9 W
' K9 Q, e, H! `; H/ @$ h1999年，我问你，数得出自己的精神吗？
$ E$ S/ a& w% k/ m0 _, D“他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！”
“我向往他们的执着！”
' ~! F* a! Z2 `, M& z) y$ o3 V+ W: b拿一把青菜代替草（青菜也是草）
点燃它，空气就长盛不衰，我们都需要它的气与力
泥土也是新的
) z9 Q: N; P7 ^
  W# z' ]% v0 Z这是黄昏，书有种邪恶力量，莎乐美，你不能要点别的吗

我故意绕道而行，泪水拐过椅子
白躯体上升的墓碑
世界多了7分，我重新学着纯净，太晚了是吧，天使找不到腋窝
存放它的翅膀
* o& F) B% z- J
话题聚拢又扩散
但已经不一样。神直接肢解了你，再为你组装，咖啡和女人
8 y7 U7 j9 L. O" u! `6 J是两顶帽子
适合你和复活
. Q2 D3 e: q& S+ k述职报告证明一个人不宜于家和家庭
像鱼，不宜于信口开河
( O7 g, ?0 M* J& `8 A
0 ^" _# z: j# I- \2 T- n我害怕早晨的公园，老人们怜惜身体，把一套太极拳
打得腐烂
* q, A( v, i8 n' i, [/ Q$ B8 k死亡这个老东西，它的动作还挺猛的！
& l4 t% |8 b0 T- |. H5 Q3 T/ y
中午我不回去，我有“诗”无恐，一种类似 巫术的耳语
穿起扫帚
路分成九瓣，嘶嘶做响，我先想到恶心，灰尘变形，
- t3 A) o' z* G/ B& D+ M" z长出马脸驴耳
网状底面是非颠倒，“答应我，月光，你是最后一块砖！”
我写下这句，尖叫起来
/ J5 D3 \6 E3 ]8 X" A% `& h/ ]
箭头隐到幕后
我按了一下，现出一筹莫展的滑稽相，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
' d: N6 A- [6 h1 G* Z沉寂突然压住了我们
1 ?4 B/ e! x3 H7 a6 q星期一加上星期二是不是等于星期三？
漳州加上你是不是等于李白？

我感到奇怪，到处都有钮扣的陷阱，解不开
酒瓶混合纸板像二氧化碳的残余分子
0 n/ S' t: r4 l3 B2点30，生活准时出场，它实行一以贯之的签到制，你一
来到世上就加入它的行列
我说过，如果生活阻碍艺术
我选择放弃生活
: n7 d2 }% }  Q+ \
这个夜晚，月光肯定失眠，加洲旅馆住进音乐和它的主人
多毛的腿，紧紧地，夹在墙上
. L' ~: v  ]( g8 H, c5 t一只精彩的蚊子！
# J' ^3 j5 B" q) F& }! g+ T/ q) h) v9 i) D壁虎！
, v5 h! H) a; ^% S动物们的小动作！击中要害！彻底解决！

! V8 W9 Q# S/ |4 ^9 @啊，给死者一个说话的权利，借你的口，这世界我们最缺少的就是
4 v2 n* s$ S7 A9 Q2 o他们的声音
但声音还是说给声音！
3 ?- A+ m0 h( M2 W6 x
意外的竹竿夹住老鼠和野地暗黑的惊恐
, q8 m3 C$ L4 ]4 x# p/ ^' u4 O七个女生树一样哭了，她们的青春期几经周折
2 i1 _9 L# T: \5 I4 D/ F在夜晚的乡村中学
+ p: K! T. s+ D5 O) x! z总有小偷学着风呜呜，制造鬼面孔，我就曾见过他们
破门咿呀，美人断牙那是因为图片脏了
  t4 i# D/ e2 `0 v我们用浆糊修补的爱情没能持续增长

. @) n8 h3 C- ]8 J- T接下来就是父亲
& M0 p, G8 J6 y" z! J% I7 w5 i* d! p5 U我时常讶异于自己的漠然
' v' A+ X0 I0 I8 Y. @6 T7 e父亲的一生是烟酒的一生，也是小姐的一生，失败的一生
上帝，不要紧
" N8 r3 l$ t# Z) u- `9 |我有幼小的孩子可供使唤
风来了，她就在风中茁壮成长
% ^% p( N3 o9 w# T) V
那愈来愈旺的零点，事件无处脱逃
8 C" r3 Y6 G9 _) W$ _* H冷静些，把夜晚的长舌打上结，这样就可以避免蟋蟀的灵魂
“这秘密也是子宫的秘密”
椅子扎上皱纹
熟悉的人面无表情
+ j6 J+ g: r' [# |- k5 \, P9 l" k
我游离在性别之外
加洲旅馆，一个拥抱的核，爆炸，旁观，四道水兑了盐
* W  U! c* @; Q兑了毒
6 {) F2 y8 Z$ q' k沙哑的时间不知所措
诗歌开起电话会议，只有死亡才能监听

! Q% H9 |: Q8 k$ C* ]& ~$ ~, G" a3 i% f我看到敏感凸起一块肉
光也是肉，如果光能一版再版，这世界就不缺少饥饿
2 q) D0 j0 F0 v( m  Q还有三天
我算了算，慢慢地睡了过去
7 b% Z% a" O: y0 m1 `' F, l$ z( `
: s1 P5 z3 v& }5 F“人类为什么要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建立一个人类？”

$ E6 E0 v5 g' c" E; H每一个不相干的词都可能是你的寡妇
你迅速地变幻它们
2 T: k/ h5 b1 P* k3 j% F* F脚缩在高跟皮鞋里，高跟是虐待狂的高跟，痕迹不露
4 V' m+ |6 k$ U! J  ~因为夜晚总有一些理由
3 W, V9 h* W9 j9 r欢笑染上疾病，无援地纤弱，敏感，走来走去

它不直接参与记忆，《诗经》也不会。


1999.4.7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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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指甲

0 C( L" K, B5 o4 u7 h1 t2 Q  C这夜晚肯定是轮回的一道菜
, w* G& O5 Z3 s" }; W" q3 i庞德端上来，安，我的老框框，老邻居
  g0 y- O& N/ m6 a2 x2 x. g. }我们一起说话

% S2 V! C, M& p* P" X我想象思考具有的神秘力量
意外的确认，当面使和缓的杯子分裂开来
, ?+ P  q2 g- v8 {# L; d3 O喝下，就能把十个过去化为乌有，性别充当洞口
提供劣质的斩钉截铁的服务
- |/ Z, H7 I* f6 T' N9 w, U2 u% b你应该承认生活有它自成一体的风速
6 [0 B, z; r6 I: _0 v
3 B: c: }! I) h: Z9 Z灰的指甲像是安装上去
时间渴了，它必得拿一个人充血？中午短命，用一把手
也抢救不了它
! C- R9 M+ M! [# w牛是街道的鬼，我们在它后面
( v. G0 g, I9 `$ q2 {" Y+ P1 n我们并且看见瘸腿的苍蝇复印在诗歌的餐面
1 w4 }+ C5 M1 b0 [4 K( Q$ ^阅读使空气静止，精致而富裕，我喜欢它屏住呼吸的表情
5 s. T1 A0 X% D$ C4 `9 ~% g真妙，报复的快感
* X' W; P9 Y: j! Z* T/ O不知不觉流下泪
5 o0 Q; ^. H1 g# N% g下半场也许会有星期二的六十六条腿

5是你的吉祥数字
$ {. ?0 ~6 N* A1 p4 j神选中了你！其余都是废水，安康鱼一步到位
诗是它们的家
0 d1 [- U' c' `好奇心在一定范围内有其存在理由
: |5 P/ Y1 ]  x, V+ N1 f2 [1 M押解秘密，送出茶叶和某某超市的果冻桔子浆
一些心烦意乱的天真
; R+ O! k4 X3 z6 Q' c* M
时日生疏，抢掠的高压感觉惯于搬动尸体
$ o$ h7 m5 p$ A, n3 I0 r5 X埋葬每一天。
, \- c3 s; P0 Z& d! n$ F3 }生活敲起破钟，委曲求全，擦去任性和人性
# ]6 U- d& h7 e3 C) Q伪装的木人拐过阴暗
. S# W: w; T( i7 r它插上烟和啤酒，臂膀僵硬，身后是要命的长铁
偶然会是咖啡店光的回光返照
那头猪，我满怀温情为它献上语言的花圈，把它挂到
6 H/ J- C+ P; `4 {8 p0 e% Y0 \  n越来越沉的死亡的头颅
善良得大于失，神在加紧调换骨骼
指责有它杀伤的勇气
) o# h$ z* k# x! z! i一首长诗的构成挤进月亮细密的针眼

感情变得多余，像佞妄，卡擦一声，就近自焚
. O8 J& [8 T; k& r. O欲望截获指令性见解
它很快就要见分晓
3 x5 a  D* \9 @- o7 O2 F4 s它按捺不住分崩离析，夜晚塌了，它问，除号的一半是什么
7 D, E3 H6 g- h# ~它绵软，没有直立的路和台阶
9 B4 v" |1 e( [想想看，一个人，从昔日的宗教醒来，割去子宫和肌瘤

) S6 P: A3 C! G( c: X它的神经是有问题了！
如果是无，遍地开花，你将拒绝一段初恋的抚痛
0 x3 m$ H: r* k4 O答非所问拒绝姓氏的出笼
我曾诧异于它的纯粹，聚集到一个点，敏感，麻木
出来了也就出来了
* a& h( k6 h* b3 ?; f' ^1 g: m谁都不能对此了如指掌
3 P% r9 [0 [6 b: `( _6 G
) X7 b3 q+ ?3 \, t- b. ~$ |状态在渐渐沉潜
5 e5 j5 N' l% i- K) _! ~不容易！上妆的灵感穿过旋涡，它再也不要限时的舞台
皮肤闪闪烁烁
: D$ g1 o/ Q# r+ O* n) V( ]长出猛烈的鳞片
0 W5 @% E. i4 _9 l; e" ~" g, `哑子有更加尖锐的口，幸福不单纯一个概念
' u  M" W0 u6 a初恋的灰指甲添进灰棺材

我习惯性地叫了一声“时间”！
/ B5 l& J/ j1 c4 G1 a  c9 B它的小鞋解下第几双？
" P% c+ U1 `3 }3 N- _3 P0 N  K时间跨过1986——————1992（那也是你的）
我们同时失事
6 r8 B4 v8 Y7 j9 d1 L- n某一天，时间将与我们同床共枕，同时共枕的还有诗歌
$ S& [8 p% ~' K% |: z它集合天堂的天使，欢唱起来
6 v1 K1 o% w' X' Y5 B神回来了！亲爱的小朋友，你适宜展览的疤痕
你的新疆三日
  Y$ F$ C  T9 S7 _3 D/ ~2 K它们哭泣着，匆匆做完这一生的爱，结局永远分开
2 j# g7 `* @& U5 B. K
而你，飞出密西西比的阳光，在闽南某座颓废色彩
的土楼
拒不承认杀人背景的存照
一个风雨之夜的事故小车，它的劈开的冰柜和沉醉
1 L5 x4 d8 J8 @) {一条委身泥溏的龙！
; p7 D% l3 U2 `& {
一切有待存盘。初恋都是惨痛的
记忆闭上眼
0 u( |7 E- E$ @" p  G- S$ [对于记忆，泪水也许是最好的解除剂。它不情愿！
莫名其妙就有疯狂
心又成了灰指甲，还是灰
我将用一首诗把它埋葬，所有的初恋，连接起来
; q8 p% F5 |0 J' O' m是亚当和夏娃的蛇
冰凉，爬过伤心的时间背影，上帝，
. W3 W# b9 d) K  U; \
, H6 L3 e! R, G不要用它惩罚我们！
我尝试着心灵的自我解剖，愤怒是情节的愤怒
& C3 ]- l5 s9 X2 B  {悲哀却是永无终止的
5 c& _, L1 k$ ~时间垂下绳子，字里行间有着荒凉忙乱的意味
3 E3 k; b* R+ s1 D7 C4 I& ~我写了然后我活着－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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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.3.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