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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兼论其与江南刻本的关系
【内容摘要】 在明代《三国志演义》版本演变中,福建建阳刻本呈现出多种面貌,版本数量多,文本风格各异。成为明代《三国志演义》版本中独具特色的一枝。本文试图分析这些建阳刻本的文本特点,从文本比较中看出刻本之间的分化,并试图探索《三国志演义》的早期文本面貌。 现存明代二十多个建阳刻本《三国志演义》,在文本风貌上并不统一,除了在小说文本上有署名“静轩”诗、“(花)关索”故事的差别外,叙事文字的繁简各不相同。学术界一般按照文字的繁简将其可以分为繁本和简本两大类[1]。其中繁本有叶逢春本、双峰堂本、郑世容本等;简本有熊清波本、熊佛贵本、黄正甫本等。另外有一些版本则兼有繁本、简本的风格,如费守斋本等。下面就繁本与简本的一些文本差别进一步进行比较。 首先,卷端题署。在建阳刻本中,很难找出如嘉靖元年序刊本那样工整的题署:“晋平阳侯陈寿史传,后学罗本贯中编次”。其中繁本一般会出现“罗贯中”,简本则如熊清波本出现“罗贯中”,其他本几乎都没有出现。而是或出现书坊主名,如乔山堂本题“书林乔山堂梓行”,黄正甫本题:“书林黄正甫梓行”。或出现校正人的姓名。如熊佛贵本,题“翰林/九我/李廷机校正 书林/东涧/ 熊佛贵/梓行”;朱鼎臣本卷端仅题“建邑梓”,后卷七题“古临冲怀朱鼎臣辑 书林梓”。有的学者亦据此否定“罗贯中”作为小说写定者的身份。然而,第一,从现存刻本整体来看,题署为“罗贯中编次”或“罗贯中演义”的刻本还是占多数。第二,建阳刻本卷端也出现了“李廷机”、“朱鼎臣”、“汤宾尹”等校正者的名字,但小说阅读者并没有将小说的创作权归于这些人,这也从一方面可以证明“罗贯中”的著作权。第三,简本题署的零乱和简单,并不说明这些版本存世更早。甚至正好相反,校正者的出现,说明这些版本确曾不同程度地得到过改订。其中最通常的改订便是删减。 叶逢春本 | | | | 后蒯越、蔡瑁杀来,把孙坚困在垓心。却得程普、黄盖、韩当三将死战得出,折兵一半。孙坚连夜引军回转江东。表回荆州以书答知袁绍,刘表自此与孙坚结仇。 | |
而建阳简本《三国志演义》的分段则与此不同,一般事件在一个段落叙述完整,不会留悬念到下一段。这种分段方式似乎更表现为对情节的概说,更偏向于书面文字的风格。 二
叶逢春本 | | | | 一日,御史中丞皇甫嵩拜于车下,卓曰:“皇甫义真,今日伏我乎?”义真者,嵩之字也。嵩答曰:“安知明公位至于此!”卓曰:“鸿鹄固有远志,但燕雀自不知耳。”嵩曰:“昔日嵩与明公皆是鸿鹄,不意明公变为凤凰耳。”卓大笑。曰:“义真怕我乎?”嵩曰:“明公以德辅朝廷,大度方至,谁不敬耶?君为酷法严刑,天下皆惧,岂独嵩乎?”卓又笑。 | 坞内金银、珠玉、彩帛,不计其数。省台公卿,但见卓出入,皆拜于车下。 | 忽一日,御史中丞皇甫嵩拜于车下,卓曰:“皇甫义真,你今日服我乎?”嵩答曰:“安知明公位至于此!”卓曰:“鸿鹄固有远志,但燕雀不自知耳。”嵩曰:“昔日嵩与明公皆鸿鹄,不意明公变为凤凰耳。”卓大笑曰:“义真怕我乎?”嵩曰:“明公以德辅朝廷,大度方至,谁不敬耶?君为酷法严刑,天下皆惧,岂独嵩乎?”卓又笑。 | |
第二十一则“刘玄德北海解围”,简本没有穈竺家失火故事和孔融小时故事。但值得注意的是,简本删节这些情节,并没有造成很大的阅读障碍,也没有行文不流畅的感觉,这些故事是写定之初就有,还是后来所加,值得推敲。 另外,细节处的文字删减。如对人物出场描写的删节。第二十则“曹操兴兵报父仇” 1. 刘晔故事
2. 关羽战管亥
建阳刻本与江南刻本,虽然是按照地域划分为两大类别,但从文本面貌上看,二者之间却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。这里,我想以差不多同时间出现的不同地域的版本的同异比较,来揭示其中的联系。其中,差别部分,学者阐述较多,兹不赘述,下文多比较二者之同。 周曰校本与熊清波本、双峰堂本。周曰校本与余象斗刊刻的双峰堂本则前后相差不到一年,而且在这两个万历年间刻本中,一个最早出现关索故事――周曰校本,一个最早出现“花关索”故事——双峰堂本。故一般都将周曰校本和双峰堂本作一比较,并从此推断出(花)关索故事的插增是商业竞争的结果。那么周曰校本和熊清波本之间有什么可比性呢?熊清波本的刊行时间与周曰校本相差大概四、五年左右。是现存有确切刊印时间的最早的建阳简本。其中却出现了与周曰校本相同的几处文字。
一般,在建阳刻本的卷名上,大部分打上“京本”的标签,意味着这些书坊的坊刻本也在用雅化的风格包装自己,并借“京本”的招牌来得到更多读者的认同。另外,还有就是,众多刻本都提出的“古本”、“旧本”、“古板”的问题。
| | | 曹曰:“莫非古人与吾合否?”遂命破板烧之(注:至今此书不传于世) | | |
| | | 曹曰:“莫非古人与吾合否?”遂令破板烧之(至今此书不传于世) | | |
| | | | | 操曰:“莫非古人与吾合否?”遂令破版焚之(注:至今此书不传于世) |
此处,嘉靖本的小字注为:“柴世宗时方刊板,旧本书作板,差矣。今《孙武子》止有魏武帝注。”后来周曰校本的注释中有“考证”条:“《孟德新书》不可考,今《孙子兵法》有魏武帝注,疑即此书。至柴世宗时方有刊板。旧本《三国志》。” 周曰校本是现存第一个使用“古本”来题名的《三国》刻本。周曰校本全称《新刊校正古本大字音释三国志通俗演义》。在周曰校本中,除了出现上文的“旧本”外,还出现了“古本”、“新旧本”的注释: 卷十一《姜维洮西败魏兵》:“考证:传内四将,新旧本皆不载姓名,及考《三国志》史传,方有姜维在洮水杀了魏将张明、刘达、朱芳等十馀人,盖即此四人也。” 在明代刻本公开提出“古本”的影响下,学术界一直都在致力于追索《三国志演义》最早的原本或祖本,孙楷第《〈三国志平话〉与〈三国志传通俗演义〉》一文,根据所见嘉靖元年序本的结构,说它“原本或者是《三国词话》,也未可知”。胡士莹先生《话本小说概论》中以《徐文长佚稿》中的《吕布宅诗序》为证:“始村瞎子习极俚小说,本《三国词话》,与今《水浒传》一辙,为弹唱词话耳。”认为“孙说似可信”。那么除了这样一种词话体外,《三国志演义》写定之初,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文本面貌呢?在此,作以下推测: 2. 写定本亦有不少是直接抄自史书的文字,包括论赞,诏令等,但并不太多,后来的江南刻本在雅化之时,又加入不少。 4. 写定本中很可能有“关索”这样一个并不很出众的战将,而将其于关羽之子结合起来,是后来改定者的功劳。 如果说推测带有太多假设的成分的话,那有一点可以肯定,就是,建阳刻本《三国志演义》文本中,保留的最初写定本的痕迹还是更多一些。 1. 《三国志平话》,上海古籍出版社《古本小说集成》第1辑 3. 中华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《三国志演义古版丛刊五种》1995版 5. 周兆新编:《三国演义丛考》,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7月版 7. 石昌渝主编:《中国古代小说总目•白话卷》,山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9月版
[1] 当然,二者之间还互有交叉。为了行文方便,仍采纳这一分法。 [3] 余象斗本、乔山堂(刘龙田)本、熊清波本同古本。
文章摘自:《文本研究与文化阐释的维度》 刘海燕著,人民出版社,201年9月第1版 |